湜,shi(二声),与清同义
保质,所以不保量。
圈冷,所以不care。


干了买热度这种垃圾事就别再指望我会不戴有色眼镜看你了,所以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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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鹤/暗堕】陌路(chapter 5)

说明:算是点题了这一章节。内容大致算是一切的开始

       撒了点带玻璃渣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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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Asseveration 誓言

“不论如何,我都绝对不会忘记……”

“……绝对不会忘记……”

绝对不会忘记什么呢?

他有些怔怔地坐起身来,犹记得梦里好像有谁在撕心裂肺地大喊,可喊到最后那声音却越来越弱,带着无比绝望和无可奈何的意味,逐渐消失殆尽。

“……绝对不会忘记……什么东西?”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他轻声呢喃重复着梦境中那个人的话语,却被一个气冲冲的声音所打断。

“当然是不会忘记该交的任务了!”

 

“……欸?”他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床边交叉抱着手臂怒气冲冲看向他的人,朦胧睡意消散的一瞬间,那诡异的在梦中看到的零碎片段也彻底被他所遗忘。

“装什么傻啊,你这个臭小子!”意识彻底清醒的一瞬间,他便看清了床前站着的人,须发都快要全白了看起来却还是很精明干练的一个老人家,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上周客户交给你的刺杀任务,你个臭小子难道是彻底忘了么?!”

完全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能眨了眨那双澄澈的金色眸子,有些无辜地看向这个明显已经处于爆炸边缘的老头。看起来他应该和自己是很熟稔的关系,可自己对他却是毫无所知。

或者说,对于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状况之中,完全没有半点记忆与印象。

 

“别想每次都用装无辜这一招来回避问题!!”老人家显然是动了真怒,将随身带着的拐杖敲得与地面啪啪作响,“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次的任务不一般,绝对不能敷衍对待,如果你没完成那么要死的就是你了!”

“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成器。”老人家向他扔过来一样黑色的东西,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却发觉又是没见过的东西,冰冷的仿佛是金属质地,他有些疑惑地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

“你看看你,这是有多长时间没摸枪了?连自己的命根子都不记得了么?天天就知道去赌场鬼混,到时候还没被仇家找上门来,先赌的山穷水尽饿死了……”老人家还在絮絮叨叨着,他没有开口,只是还在揣摩着手中这样东西的用法。枪?明明是从来没见过的武器,为何眼前的老人却会这么说。

“还不快起来?!在明天日落之前不完成这任务,你就真的没救了!”猝不及防地被老人一把扯了起来,将几张大概是写着目标信息的纸塞入了他的怀里。在老人想要敲自己的头的时候,却被身手利落的年轻人抓住了手腕。有着耀眼银白色细碎半长发的他想了一想,还是堆起了满面的笑容来,“额……可是我完全不记得枪是……”

“在开什么玩笑啊,你这臭小子,你别告诉我你睡傻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嘿嘿。”他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露出了近乎于纯良与无辜的笑容。

“实际上,的确如此呢。”

 



在那小小房间之中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唯一的一扇狭小的窗外,遥遥地有两个淡到几乎与周围之景融为一体的影子正在静静看向正在争执之中的两人。

“真的,没问题么?”提问的那一方声音冷淡,似乎并不在意问题的答案。

“这是唯一的法子。”回答的那一方声音却是更加没有感情。“清除他的记忆至少能保证在你和他未来见面的时候他不会立刻攻击你。”

“……是么。”

“加油吧,三日月大人。”那依旧毫无感情的声音终究还是顿了顿,有了些情绪上的波动。“若是最后还是不得不那么做的话,我也会觉得相当遗憾。”

留下最后一句话,其中一个影子便猝然消失在原地,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只有剩下的一个影子仍旧在原地,静静注视着那房间里的情况。

“你还是忘记了呢,鹤。”

“这就是……你所谓的游戏么?”

许久他低声呢喃,只是那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刚开口便消散在寒凉的空气之中。

无比复杂的感情。

 

等到那房间中有着银白色细碎半长发的年轻人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抬头看向那狭小的窗外时,映入他那澄澈灿金色眼眸之中的,只有那天际孤零零挂着的一轮弯月。

那么冷淡的白色,仿佛没有任何温度。

窗外,空无一人。

 

他连遗忘这件事情本身,都已忘记。

 

不过,虽然对于周围的一切都觉得莫名其妙与不理解,但是这样的生活——

也不算坏呢。

 

他沿着屋顶狭窄的边缘飞奔,银白色的发被带起的风吹向后方,明明很是危险的举动,他却感觉到了无上的快感。踩着几乎无法觉察的落脚点,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各种楼顶上穿梭着,这样的步法并不该是人类所有,但他并不知情。枪这种武器的使用已经由方才那个老人所大致讲解了一番,看着老人依旧有些疑惑和顾虑的眼神,他微微笑了笑,迅速举枪便对着老人的方向扣动了扳机。在杀手这一行也算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虽说如今只是做年轻杀手们的中间人的老人自然没有过多的慌张表情,只是在子弹准确擦过他的脸颊后准确打入墙壁上挂着的靶子的正中心时,老人背手转身看了眼结果,额角居然不受控制地渗出了一点冷汗。

明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还面上带着那纯良无辜的笑容,出手瞬间也毫无杀意,然而对于自己认定的目标,仿佛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松,瞬间即可毙命。

若方才他认定的目标是自己的话,恐怕即使是自己,也会在毫无觉察的一瞬间被干掉吧。

 

感觉有些不对,印象之中组织里最不成器的天天沉迷赌场之中的鹤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么?可那疑惑只是一瞬间,在一阵微响的铃铛声过后,老人已将这点疑惑尽数抛之脑后。

“欸……这就是这次的目标么?”没有理会微微有些出神的老人,鹤托腮歪着头瞧着那几张纸上的信息,在确认必要的东西都已经记住了以后,他抬头对老人又是灿烂一笑,“感觉,真的很有趣呢。”

这个,只要付出一点金钱、或者只要手中握有武器——

便可以随意杀戮的时代。

 

在距离目标已经很近的屋顶上站定,他自摩天大楼的顶上向下望着,目标的一举一动都清晰映入了自己的眼帘。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尝试着将准星校对得更加准确。

距离并不够。手中的枪射程并不足以支撑子弹从这么高的楼顶射出然后洞穿目标的心脏,哪怕凭借他的目力分明可以估计出最好的射击角度。

何况目标的周围,还有无数护卫或者警卫人员在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所以,要怎么办呢。”他自言自语道,仍然是带着那种无所谓的笑容,仿佛突然有了灵感一般,他突然笑出声音来,仿佛愉悦到了极点,“有办法了。”

毫不犹豫地,他便纵身从摩天大楼的楼顶跳下,直接跳进那个看似滴水不漏的包围圈之中。衣袂因为急速的下落而向上翻飞,宛若飞翔于空中的鹤的双翼。

在正常人看来,这无异于自杀一般的行为。

 

所以,注意到楼顶有人跌落而下的时候,即使是最有经验的警卫,也只是怔怔看着那个在空中急速下降并按照常理终将摔在地面之上四分五裂惨不忍睹的人体。

 

所以,在鹤于半空拧身对着已经锁定的目标扣动扳机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有所作为。诸位只是怔怔看着那人用近乎于优雅却是残忍至极的方式,毫不犹豫洞穿了他们保护对象的心口。那张明明是微笑着的清俊面容,于这一瞬间变得扭曲狰狞,那灿金色的眸似乎都化作了无边的血色,是的,与目标心口所飞溅而出的血花同色。

宛若从地狱最深处爬出的恶鬼。

 

在终于记得要拔枪狙击刺客的下一刹那,冰冷子弹却已经到达了自己的心脏,并且无情地将血肉打至模糊,从背后透了出去。

尖叫声四起,会场之中所有人都在慌乱地逃窜着,为了这一刻的惊人变故。除了那个一直遥遥跟于他身后,淡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影子,看着那年轻人毫不犹豫自楼顶纵身跳下,面上的表情由微笑逐渐变得狰狞,那本该澄澈的金眸化为无边血色,面颊上满是别人飞溅出的鲜血,在解决完目标与所有护卫人员后,仍依旧不打算停下来,那已经被血色浸透的枪口又对准了在场疯狂逃窜的人的时候,他攥紧了长袍之下的拳头。

 

再这么下去,事态就……太过失控了。

在鹤即将对着已经吓瘫在地上、只能用无比惊惧的眼神看着一步步走近并将枪口对准她的女人开枪的一瞬间,那个淡到极致的影子,终于还是如闪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在他做出反应回头反击之前,利落地一击手刀击于他的颈后。

 

“唔……”发出沉沉闷哼的鹤迅速失去了意识,那眸中妖冶的血色却也在这一瞬间褪去,变回了原来的颜色。不等女人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那个影子便带着丧失意识的鹤一掠而出,消失在她的眼前。

留在原地的,只有尚未冷却的血浆和七零八落的尸体。不甘与极度恐惧的神色,仍然残存在死去人们无法阖上的眼睛里。

仿佛在死去的一瞬间,他们,看见了地狱。

 

 

“这样下去不行。”幻影将昏死过去的鹤带到了他之前一跃而下的楼顶,他静静俯身看着那竟然显得有些安详的睡颜,擦去了面颊上沾染的血迹,许久才开口道,声调低沉。

“即使是消除记忆,也必须给这个状态下的鹤丸国永以发泄黑暗欲望的方式。不然,依照目前他的情况,迟早会从内而外崩溃掉。”那个毫无起伏的声音回答,虽然没有再展现身形,但是貌似并不影响他们的交谈。

 

“……”又是许久的沉默。那个虚无的影子终究是从鹤身边起身,缓缓显露出自己的形体来,黯蓝色的发,狭长的,蕴着新月的美丽眼眸。

“我记得人类还有一种欲望原罪——名为贪婪。”三日月悠悠开口,他似是想起了在窗外听到的老人的话,鹤代替掉的这个杀手,似乎有着去赌场的习性。“若是这样……应该会稍微稳妥一些。”

至少,比让他再接触到更多的血、染上更多无需的杀戮带来的罪孽要好一些。

 

那个毫无起伏的声音许久没有开口,仿佛在斟酌着三日月这个提议的得失。然而,有着狭长的新月眼眸的男子却露出了有些莫测的笑容来,他似乎明白审神者纠结的理由,低头看着脚下正在处理调查着那杀戮现场的人们,轻飘飘地加了一句话,“作为交换,我也会留在这里。”

“所以主公,拜托了。”

 

那个似乎在斟酌之中许久没有开口的审神者,似乎在这一瞬间,微微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好。”

 

 

一切都彻底安静了下来。本丸与这边的通讯也已经被切断,竟是静得可怕。明明是灯火酒绿的荒谬都市,却因为这一起惨案的发生,战栗着沉默了整整一个夜晚。

鹤丸仍然没有醒过来,虽然那一记手刀他明明收了力度。

看样子,主公已经开始着手调整鹤丸的状态和周围的情况了,大概再次醒过来的他不会再拥有那样逆天的体质,虽然这才是身处本丸与那些历史溯行军战斗的他们本该拥有的力量。

生而为人,真的是那么值得向往的一件事情么?

他不知道。

 

三日月只是默默地再次坐回那尚没有清醒过来的鹤丸的身边,轻轻地拥住了这个人,与他额头相触,冰凉的触感。感觉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的、没有痛楚的拥抱。

“人类口中的誓言,的确是非常不靠谱的东西。”

“明明在那一天,你曾发誓绝对不会忘记的。”

“结果,你连遗忘本身,都已忘记。”

 

然而无论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即使,终将形如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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