湜,shi(二声),与清同义
保质,所以不保量。
圈冷,所以不care。


干了买热度这种垃圾事就别再指望我会不戴有色眼镜看你了,所以别干。
点心再取消会直接拉黑眼不见心不烦,私信交流解释可回避该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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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组】星与月

清明节的话,长歌以送魂。

踩最后点钟的短打,意识流向,不完全按照原作设定来走,看看就好。



没有人会想要去月亮之上。

 

他们总是无忧无虑地欢笑着,玩闹着,仿佛总也不知疲倦。他们不存在烦恼或是忧愁,也没有任何天敌,人们总是相亲相爱,从不互相仇恨或是算计,这里是理想的彼岸,是吟游诗人口中美好的乌托邦。

他们并非不死不灭,他们仍有着生命走向终点的时候,而当命定的那一刻来临时,人们总会欣然接受,如同感激自己的诞生那般真挚。他们的身躯会碎裂成无数细小的晶粒,而同伴们则会双手合十围坐下来祈祷再一次见到亡者的时日能快些到来,他们相信睿智的长老的话语,他们的生命是个漫长的循环,在度过足够长的时间之后,他们所思慕着的同伴终有一天会再度回到他们的身边,与他们一同欢笑。

所有人都确信不疑于这一点,因为绪之滨的山崖之下,不断有新的细小晶粒出现,并逐渐聚集成人形的模样。每当想要抒发思念之情时,他们便会结伴前往绪之滨,对着相对应颜色的还尚未完全聚集成形的晶粒轻声喃喃,而那美丽的晶粒便会闪烁着光芒,仿佛在默默回应那份思念。

于是,尚还未走完自己这一生的他们,总会觉得亲爱的伙伴们从未离开,而是一直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这让他们的心中总是满足而充满希望。

 

但每当有同伴逝去时,仍有必要进行正式的仪式。古老的丧钟仍会被敲响,沉滞的钟声缓缓在整片大地的上空回荡,但却并非是传递给他们,本就围坐在亡者身边祈祷与陪伴的他们。丧钟作响时分,天际总会出现平日里从未曾有过的黑点,那是从天际那一弯明月上过来的与他们所截然不同的存在——被称为月人。

那些人从不曾开口与他们所交谈,宛如会动的石雕像。月人们只是静默着一片片拾起那些细小的晶粒,面容上有着无法被忽略的疲累与悲哀,或者说,从未有过快乐的神情,与他们完全不同,或者说,只有在注视着手中被拾起的那些晶粒时眼睛才会恢复些神采。但他们并不曾想要去了解,了解那一颗与他们距离如此遥远的星球上的人们,又有着怎样的生活与悲喜。

 

没有人,会想要去月亮之上。

 

有一天,发生了新的转机。

缓慢地不断聚集在一起的晶粒总算完整地变成了人形,他们纷纷流淌下了感激而欣喜的泪水,一遍遍呼唤着那个思念已久了的同伴的名字。在众人的呼唤声中,那一直沉眠中的人总算是徐徐睁开了眼,却是懵懂地环顾了一圈,许久才疑惑地问了一句你们都是谁。

没有任何记忆留下,甚至于,连人格也不一样。

 

欣喜的泪水尚未干涸,新的恐惧与不安已然充斥了他们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前去质问一直以来信赖的长老,却只能得到诚恳而悲伤的致歉。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生命一旦终止便再也不可返生,便再也无法如之前那般快乐,甚至有的人因为终日的惶惶不安而提前了身体上出现裂纹的时间,而这一切,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从此,丧钟几乎日日都会作响。

而没有人,愿意再为亡者所祈祷。

 

他们开始对每当丧钟作响时,必然会从月球上过来的月人产生了怨恨。因为无论他们多么不安与悲伤,月人们也只是静默着一片片拾起那些晶粒,然后漠然地盛上方舟离开这片不再是乌托邦的土地,从不开口说些什么,眼神也从来只是注视着那些被拾起的美丽晶体。

原来和他们一样,月人们也从不曾对他们有过任何关注,哪怕本该是纠缠不清的关系。

 

还好,有人并不这么想。

那曾是最小的孩子,被长老定名为磷叶石的法斯,在刚开始时也曾深深的惶恐与不安过,甚至于失去了一部分的肢体,还好智慧的长老宠爱这个最小的孩子,赐予了她崭新的肢体与头脑,也因此,她开始思考。

 

她主动拉响了丧钟宣告她其实尚未到来的死亡,来呼唤月人们的到来。她假装已然陷入永眠,只是肢体并没有完全崩溃瓦解。月人们犹豫着触碰她的肢体,无声地交换了眼神,但还是决定将她带往月亮之上。

 

原来月人们并非没有言语交谈的能力,甚至于他们在月亮之上构筑起了繁杂美丽的都市,有着远比他们现代化的生活,只不过月人的面容仍旧悲戚,并不觉得快乐,如同他们现在一样。

她请求会见月人们的王子,那人有着如他们曾深深爱戴着的长老一样睿智却悲哀的一双狭长的眼睛,高傲却也孤单地坐在王座之上,问她前来是想要知道些什么。

 

她轻声询问起那些被带来的同伴们的晶粒的下落,他只伸出手去遥指屋外那洁白的荒野,亦是用极淡的声线相诉。

对我们来说,你们的晶粒就像是夜幕之中的星星,装点这颗本寂寞荒芜的星球,让它因之而闪烁。我们爱慕这光彩与颜色,因为荒芜已久的空寂心灵,偶尔在看见这些晶粒时会泛起已经丧失很久的微小快乐。

 

所以……你们不会死亡。她的眸中泛起了希望的光辉,那么,我们已逝去的同伴……

 

他注视了她眸中的点点星光很久,才微微苦笑。

 

我们的诞生即是死亡。没有终点的生,与死并没有任何不同,日日夜夜重复着相同的生活,从事一样的毫无意义的工作,早已失去了任何喜怒悲欢,剩下的,唯有无法消除的倦意与疲累。

我等所求,是彻底地归于虚无。

 

真是可笑。他们俩彼此都看见了心中发出的无声喟叹,感叹世事无常。永生者求死,非永生者求生。两者所求都是对方所拥有之物,却也都,无法得到。

 

那么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既然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

 

也许,我们可以教给对方,彼此所拥有的那份所带来的应该的快乐。望着他一步步走下那孤寂的王座,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法斯浅浅微笑。

 

不知为何而交扣了十指,他们缓缓在这洁白的月球上双额相触,皆在肌肤相亲的那一刻选择了闭阖眼眸,感受这份奇异体验的美妙。他品尝到了在漫长空寂岁月之中第一次的快乐滋味,她在这一刻忘怀了身上那已经愈发严重的开裂的碎纹。

 

也许只是因为彼此身上都存在对方所渴求之物,才会如此契合。当他尝试着吻上她本就冰冷的唇,将她压在那由同伴们的晶粒所构成的,洁白而闪烁着点点微光的尘土上时,她有点恍惚地想。

 

这份被充盈与填补的快乐与幸福是虚假的,是无法长久的,她与他,明明都知道。

 

 

 

 

我将会化作与同伴们一样的晶粒,长久地陪伴在你身边。当身上的碎纹已经到达了最后的极限时,她抚摩着那人的脸颊,有点苍凉而满足地微笑,这么想,居然觉得死竟不是件恐惧的事情。

只是,我有让你感受到生的快乐吗?

她想要确认自己是否做到了对他曾允诺的事情。

 

足以让我在接下来的无尽岁月之中,再无空虚与悲哀的感觉。他欣然微笑,在这相处的短暂时光之中他已越来越擅长露出真正的笑容,但注视着法斯一点点碎裂成细尘的躯体时还是掩盖不住眸光之中一闪而没的伤痛。

你在说谎。她露出最后一个调皮的笑,就像我第一次当众叫你名字的时候,你明明非常生气却也始终不承认。

 

失去你固然会伤心,但如今,我却感激起自己的不灭,让我足以在以后的时日里永远铭记住你的模样。

果然瞒不住她的么。他发自真心地轻声呢喃,想要伸出手去最后一次触碰她的面颊,却愕然发觉自己的指尖居然在此刻与她一般,逐渐变成微小的细尘,不断消失殆尽。

 

在接受了自己永生不灭的这一事实之后,便会真正地彻底死去吗?还真是残酷的自然法则。他稍有些怔忪,却更是解脱似的笑了起来,只用力紧紧拥住了那个与他一样在此刻不断走向湮灭的她的躯体。

 

既然如此,一同归于虚无,也是很好的事情。他最后一次吻上她的额间,两人对视微笑,月人的王子低声呢喃。

就如同星与月一般,总是交相辉映。

就算是走向虚无的尽头,我和你,也总是在一起的。

 

那么,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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