湜,shi(二声),与清同义
保质,所以不保量。
圈冷,所以不care。


干了买热度这种垃圾事就别再指望我会不戴有色眼镜看你了,所以别干。
点心再取消会直接拉黑眼不见心不烦,私信交流解释可回避该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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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赤】非典型性行为

*埋了个伏笔 人称会变所以分篇发。

我想,我喜欢上一个女孩了。

 

对本该憎恶周边这定义为正常的一切的我而言,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它就这么奇妙地发生了,在概率阈值低于0.000001的情况之下,我对60亿细胞之中的一位产生了特殊的感情。那不同于从基因发生变异起便萦绕于周身的毁灭与破坏欲,我并不想伤害她,却完全无法抑制住想要戏弄她的心情。

 

那只是一次偶遇,伪装成普通细胞的我混入了人群里,身边戴着红帽的女孩差点被推搡着慌忙逃难的人群所推倒,以良民身份暂时自居的我并未犹豫便扶起了这个有点冒失的女孩,却在她微笑着道谢的那一刻,身体中仿佛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那类似于无限增值的欲望,却又似乎有所不同。她的笑容如此灿烂,像是阳光照进了终年阴暗无光的角落。在那一刻,我品尝到了独占欲的苦涩滋味。那笑颜是那样的美丽璀璨,我的视线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只能躲在房屋的阴影处遥望着她,锁定住她的身影,却在她对别人展露出同样温柔笑容的时刻,感受到嫉妒与干涩的情绪。那比被NK细胞的刀刃贯穿身躯的痛楚要更加剧烈,是由内而外的伤痛,却也无药可解,甚至无法奢求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行痊愈。这伤痛只会让心口不断溃烂,隐秘的痛楚终有无法压制的那一天,仅存的理性反反复复在提醒,哪怕是维持止于表面的友好关系,也只能完全隐瞒住真实的身份,我必须,压抑住自己的躁性。

但欲望总无法被满足,本该躲藏在居所之中不断发展壮大同伴的我,将时间越来越多地花在了在阳台上发呆,眼神总有意无意地向着无数红血球运输氧气货物的道路上看去。她是那样的工作繁忙,行进经过的路线也随机而并不固定。在看不见她的日子里时间是那样漫长,也总无法止住快要将我逼到发疯的妄想。她是那样的冒失,还时常看不懂随身携带的地图,找不到该前进的方向。那么,在遇到其他突发状况而差点摔倒或是向人求问的时候,会不会向着别人露出那令我所着迷的笑容呢?

我开始嫉妒起那未知的假想敌。那仅仅一次的偶遇,并不能让她将我永不忘记,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更特殊的待遇的心情一旦萌生,就无法被轻易舍弃。纵然在每次她经过时制造出人为的“碰巧相遇”,我对她而言也不过是众多“善良”细胞之中的一员,谈论的话题也仅仅只有流于客套和表面的天气以及工作琐事而已。

 

想要追随她而去,不想再让见面受制于随机或者概率。见到她笑颜的次数越多,便越发无法限制住这种心情。我其实相当明白,在发展壮大自己的同类达到一定数量之前,我不该轻举妄动,不能轻易离开这个还并未被那些该死的免疫疯子察觉到的增值场地,但我却已经想要跟随她转移,让陪伴或者谈天的时间延长,哪怕只有一点点,在暗中守护着她的那家伙,若是被他察觉到我真实的身份,可能便会万事休矣。

 

那冒失而单纯的女孩啊,却为何会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呢?你若是如此敏感,却为何半点都不曾觉察到我的心意。她微微歪过头托着腮沉思的模样是那么可爱,微微鼓起的脸颊稍显得有一点婴儿肥,却仍是,好可爱。在她开口说出“我总觉得细胞先生你有一点点不一样呢”的时候,心跳开始失了节奏,漏了一拍,泛上心头的是无法控制住的狂喜,却在下一刻耳畔传来那句“嗯……有点说不上来呢,虽然细胞先生您总是温柔地微笑着,很亲切地对我说话,可总觉得你有在刻意隐瞒点什么的样子”的时候,从天堂直接堕入地狱。我本以为异化却为了陪在她身边所敛起的双翅会变成纯洁的白色,我也有获得幸福的权利或是资格,却才发觉我始终在地狱之中徘徊,仍旧停留在原点之处,被红莲之火所烤炙,终不得解脱。

 

这是……圈套?那始终单纯对着我微笑的女孩子,是不是在被我扶起来的那一刻,便开始配合了免疫细胞的工作?是啊……她和那个白细胞是如此亲近,我那么频繁地与她所接触却也没有受到半点阻碍,早该发觉到异样的,我却兀自沉浸在是否与她更加亲近了一些的妄想里,没有半点察觉。我知道她在我没有回话时有点畏惧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双眼睛里是否存在着隔阂或者恐惧我并不想去确认。周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明显是冲着我们这边的方向来的,呵,那家伙,是在担心自己一直守护着的女孩被我所伤害吗?

 

在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身体便兀自行动了起来。我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扯着她跑了起来,在被彻底包围住之前。脑子很乱,心仿佛要被生生扯开,却仍然无法放开那只手,听的见身后她开始紊乱起来的喘息,这样飞快地奔跑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果然还是太过勉强了吧,想也没想——

听得见她小声地抽了一口气。轻轻松松便能抱起,女孩子的身体软而轻盈,我现出了原型,异化的分肢加强了弹跳能力,一小会就好……可以抱着她回到了一直以来只能独自躲于阴影之中的自己的居所,纵然我以前曾思考组织过无数次如何能不被她拒绝来这里做客的语句,可我似乎忘记了,作为癌细胞的我,明明可以更加强硬。

 

那并不能算是家,也根本无法保证是否已经有埋伏在等待着我,留给彼此的时间总是轻易变得所剩无几,但我仍想带她来到这里。她那顶可爱的红色帽子在方才的逃难之中掉落,红色的半长发变得凌乱,连同呼吸一起。她的胸口微微地上下起伏,努力平定过快的呼吸,眼睛里充斥着惧意,我熟悉这眼神,对于没有战斗能力的她而言,我是个怪物,是个强行将她带走的逃犯。但我却仍然想要微笑,为这与众不同的眼神,对她而言,至少我是特殊的,不是么。

 

想要亲吻她,纵然她的心里并没有我,与她相熟的那个和蔼可亲的细胞先生并不是我,只是个虚假的幻影,真正的我是所有细胞的公敌,命运规定我只能扮演破坏者的角色,我被这个世界所排斥,要求他人接受我、爱我本就是无法实现的事情。但我仍然想要亲吻面前的女孩,以真实的面目,即使她被吓到呆滞,说不出半个字,我也希望在死去之前被记住,被她所牢记。

相触的唇很软,不同于我的冰冷,带着温度和热意的触感轻易便让我沉沦,爱吃甜食的她连唇都带着香甜的味道。她的脸纵使红透如苹果也那么可爱,支吾着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羞恼地望着我,这单纯的女孩子一时间竟都忘记了继续恐惧。我发觉自己在笑,第一回轻松畅快地笑起来,身后的房门已经在双唇相接的时候便被人大力踹开,我不再望向我心爱的女孩,而是转身迎接上贯胸而过的刀刃,已经足够了,哪怕她对我并不怀有同等的爱情。

 

穿刺我身躯的那柄刀似乎有所犹豫,但已经没了再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间。意识迅速地模糊了下去,作为癌细胞的我永不可被消灭,在每个细胞分裂的瞬间随机会发生变异的基因总会给我诞生的契机,但我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在渴望死去的同时却又同样期待着活下去,真是可笑的悖论。再次诞生的我纵然仍会拥有这个名字,却也不再会记得与众多红细胞中编号为3803的这个女孩子的任何事情,我真心对此表示恐惧。

 

她对那个吻是如何认识的呢?报复性的夺取,啊,应该只会这么想吧,谁也不会相信我会爱人,会爱上“正常”之中的一员。但在视线被血红和黑色所吞没之前,我还想再看她一眼,双手已经不再习惯空空如也,在感受过那短暂的温暖之后,便如盲目的飞蛾,纵使知道散发出光和温暖的火焰只会毁了自己,却也仍旧想要拥有那道光。

 

有人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在最后一丝意识也失去之前,努力着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竟然被握住了,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面颊之上。

啊,居然有人会为我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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