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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损，刀，原作向  揉在一起了谁点的自行认领吧（。）

 ※仍然接68话。没什么不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有，就再揍一顿。

「我本以为你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偏头躲过那一剑，视线仍旧透过透明的镜片停留在手中的几页文件上。「汇报给我的情报里表明——帕帕拉恰在今天早晨时分曾击碎过你一次，这里有粘合肢体所用的粘着剂以及合成树脂的取用与消耗量统计，看起来——你碎得挺彻底。」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艾库美亚。」被月人所指引着，在研究所尽头的办公室内法斯轻易便找到了那家伙的位置。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眼睛捕捉到那正埋头于文件堆中的那身影的刹那，法斯便想也不想地抬剑斩了过去，却仍然是被他轻轻松松地躲过，甚至都没有影响他继续专心于手上未尽的工作。

剑已偏了方向，失了准星，但需要发泄怒气的法斯仍决定用力劈下去，不管能斩到的是什么。但纵然是这样的打算也没能进行到最后，极力下劈的剑芒于下一刻突然静止，他听见了耳畔悠悠传来的一声叹息，带着些许无奈。「我并不希望自己的书案变成五边形。」

他伸出手抓住即将触及桌面的剑身，阻止它继续向下。视线终于从那些写满复杂的法斯看不懂的符号的纸页上转了过来，阻隔视线直接交错的镜片在逐渐消失，狭长的眸中仍是平静神色，与皱着眉瞪视着的法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你是为了夜袭的顺利进行，我倒是可以指点你几句。」

「避重就轻。」花费再多气力也没能再使得手上握着的剑前进半寸，法斯便立刻放弃了这个计划，尝试着往回抽剑，对方却在意料之外地轻易便放了手，看样子还真是宝贝自己的书案呐。在心中冷冷嘲笑了一句，法斯随即便折身调整了自己的站姿，试图在他起身做些什么之前对他进行下一次斩击。

「还是，太慢了。」他稍向后退了几步，仍是一副不回击仅仅是审视对手招式动作的模样，却也完全没有理会法斯话语的意思。「很有气势，也颇具决心，嗯，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想揍死我。但是光有这两点是没有任何用的，若想伤到远比你强大的对手，必须要注意到不暴露自己的破绽才对。」

法斯的破绽在他眼中已经相当明显，全力地一击斩击由于力量需集中于一个方向很难改变，依照他的速度，只要绕至对方的身侧便能立即破解，虽然依照这家伙的性子纵然像很早之前的第一面时那样，被直接按压在地面上斩断肢体失去一切自主权也只会冷冷地回瞪着自己绝不示弱，但不得不承认，他享受这样压制这样一个不屈灵魂的过程，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

「是么。」在他正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却发觉本该尽力向他原本的站位处劈斩的法斯正侧头对着他微微勾起唇角，异色的瞳仁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虽以他的速度及时反应过来再调整动作回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此刻艾库美亚更想看看，法斯他又想要做些什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虽然他很快便后悔了。

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略带鄙视和调笑意味的眼神，法斯在他侧身过来的瞬间便伸长了合金塑成的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随即借力轻轻巧巧地翻身踩在了——

他刚刚不惜手握住剑身也要保护的桌面上。

嘶……好心疼。

原本面无表情的艾库美亚不禁皱了皱眉，目光随着法斯沿本保养得光洁如镜的桌面走动而留下的隐约可见的足印而不断移动，在望见鞋的高跟踩在他本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文件上并留下深深的凹痕时，有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在了他的眼眸深处，但在注意到法斯已留意到自己眼神的变化之后随即便更加愉快地在桌案上走动时，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还是冷静些比较好。

「我还以为，你会冲着我来。」他索性不去想自己的桌子以及文件都遭受了怎样的“蹂躏”这件事情，老实承认这一回是他的失误，毕竟法斯身上的杀意难以掩饰，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报复，虽然说最终效果异常有效。

「斩不断的东西，还斩它来做什么？」耸了耸肩，法斯自嘲般地开口，然而瞳仁深处似乎闪烁着另一种厉色，「我打不过你，所以只能对你所在意的东西下手咯。」

仿佛是半开玩笑或者赌气的词句，却在刻意加重了在意这个词的语气后多了别样的意味。依凭艾库美亚的智慧，他不可能不懂自己所指的是什么事情，黑水晶的变化有目共睹，加上在服装店中所见到的那一幕，根本不可能不怀疑是他对自己的同伴做了什么。

「那是基于他自我的意愿。」看来在从他这边得到回答之前，法斯是不会从桌案上下来了，于是他简短地回应了一句，目光所及之处的灰印实在是令他不快，便忍不住催促对方，「你还是先从上面——」

「啪——」清脆地一声轻响，似乎是法斯轻轻敲击了自己的指节所发出的声音，却仿佛从自己这边也发出了相同的一声共鸣。被糟蹋的桌子极大地吸引了自己的目光，而四处都是从法斯身上流淌蔓延出的合金，他竟没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不知什么时候，法斯极力伸长的手臂的一部分已绕到了自己的身后，化作尖锐的金刃，切断了他束发的带子，柔顺的发丝散开了来，也同时暴露了一直以来他总想极力遮掩的东西。

「还是这样的发型适合你。」法斯轻轻地微笑，笑容之中夹杂着冰冷的嘲讽，眸中闪烁着的光芒稍有些令人觉得绚目，那是属于下位者的傲慢，是在这个世间因太久没有见过而险些被遗忘殆尽的珍品。

本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宝石，失去了自己本该拥有的大部分颜色，甚至连一只眼睛也不再属于自己，换做了合成的珍珠，却仍旧是那样傲慢，仿佛这种超乎寻常的自信是他内容物里永远无法舍弃的一分子。艾库美亚发觉到，自己从未以这个角度看过法斯，或者说已习惯于以俯视的视角看他，看这个不再纯粹的宝石变种，却不曾想过每每法斯法菲莱特总让他觉得难以掌控的根本原因——

那份浑然天成的傲慢。

他不由地轻笑出声。

「你其实并不怕我。那些在同伴面前所说的话，不过都是谎言。」

法斯偏头稍稍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说在同伴们商讨着要自己去找这个人商讨事情的时候所说的话，只冷嗤了一声。「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包括你的每个同伴里，各自所怀抱着的心事和秘密。」直接接过了法斯的话头，艾库美亚注视着法斯那只由他所亲手雕琢出的眼睛，他还记得为了雕琢这颗眼球自己花费了整整一夜的时间，也正是因为过于专心于这件事情而没想到对方会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出现并唤出自己那个被视为禁忌的名字，进而暴露自己那个被话语掩饰为不修边幅的样子。

和磷叶石相关的事情，总会发生些许让他意想不到的偏移。

「我还不至于会蠢到认为你给我装上这颗眼睛只是为了让我走夜路的时候方便照明不会摔进沟里，自然也不会认为你会好心到免费赠与黑水晶他所想要的自由。

若所谓的自由，只是依附于你而活着。那么我那些复生的同伴们，未来也只会沦为你的傀儡。」

「但即使如此，你还是会希望他们活着，至少不该是现在这个状态。」他悠悠然开口，索性环抱双臂靠在桌案边，仍由法斯由合金化作的利刃逼近了自己的颈部，那构不成什么威胁，他们彼此心中都无比清楚，只是此刻，也许唯有这样反而才能听得到那人些许的心声。

「我本就未曾期望于你会好心到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负责，如果在没有任何好处的前提。」

「南极石。」在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法斯的金刃还是不易觉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便更加贴紧他的脖颈。艾库美亚冷淡地笑了一声，「第一次，在你面前碾碎他的碎片而你并无反应的时候，真的差点险些骗过我。这一次却能终于确定，你并非不在乎。」

「而这正是连累你搭档的原因。」

「什么？」意识到艾库美亚话语中的意思，法斯惊讶地开口，却在开口一瞬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残酷的他本不愿去想象的事实。

「还真的是很在乎你呵。」带着些许赞赏和怜悯地短短叹息了一声，艾库美亚微转过身去深深看进那双异色的稍稍出神的眸中，说不出是欣赏还是评鉴更多，他只一字一句道出那个也许对法斯法菲莱特而言更想要逃避的真相。

「他想变成南极石呢，为了你。」

此篇end